初二年級的一個冬日早晨,老爸因為工作調動也來學校給我辦理了轉學手續(xù)。辦完的時候正在上第二節(jié)課,今天上完課明天就走咯~這事兒除了校長和班主任好像沒有其他人知道。
教室門口,喊“報告”!
進到教室,來到課桌前,女生英坐在靠過道一邊,故意挺下小腰板兒,堵住。
英就住在學校所在的村子,平時感覺她如同惡霸地主的女兒,優(yōu)越而霸蠻,但對我好像例外。。。。。
我們的課桌上按照慣例是畫了楚河漢界的,但是最嚴重的越界警告時用圓規(guī)尖輕輕地一刺~
她好像認為我的左胳膊肘子沾滿了劃界的粉筆末就已經(jīng)是懲罰了。
。。。。。
站在過道上等著她讓道,
諂笑。。。。她不睬。
冷下臉。。。。裝作沒看見。
小聲說讓開,我進去!沒反應。
調低發(fā)音頻率,自我感覺我的聲音如同村里最大的狼狗低吼一樣有威懾力:“我要進去”!
重復N次,告知的語氣乞求的語氣警告的語氣威脅的語氣。。。。。
逐一試過無效!
班里同學們有些關注繼而有些小的騷動。
忽然看見英臉上拂過小小得意的表情,持續(xù)十分之一秒迅即消失。
感覺她在戲弄和羞辱我。
老師在黑板上忙著寫字。
同學的目光紛紛投向我,感覺有些是憐憫有些是期待還有些是幸災樂禍。。。。
我的表情平靜內心風雷震蕩!
右手五個指頭攥緊調整成石錐狀隱藏于書包后面。
英對我內心的反應渾然不知,似乎很欣賞我的難堪表情。
在大家沒有看到任何戲劇性的沖突而索然無味不再關注的時候,
化憤怒為力量快速悄然出擊!在閃電般擊中英后背的同時我看見她臉色已經(jīng)放出和平的訊號但是晚了!
全班同學竟然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我的悍然行動,我有些成就感的同時遺憾沒有人喝彩。
英瞬間臉色通紅,張大嘴巴一聲沒吭,眼含盈盈淚水把憤怒而幽怨的目光投向我的時候我有些惶惑她居然蠻漂亮??!
就這一瞥我。。。。。
英從桌斗里取出一條方格棉圍巾抹淚。整整一節(jié)課趴在課桌上沒有抬頭。
但是感覺在桌子底下一直一直在動作。間或用牙咬著圍巾我感覺她很痛苦。
有時候看見她咬著圍巾時身子竟然發(fā)抖。
天哪我真造孽。。。。。
剩下來的課時尷尬而漫長。
終于,下課的鈴聲響了!
我把內心所有的羞愧歉意和慰問都化成溫暖的一個微笑,慢慢抬起頭。。。。
但是!
但是在下課鈴聲響到第五下的時候,英的襲擊到達我的眉心,被擊中幾次后我才看清,英的兇器就是她的圍巾,在四分之三的課時里精心制造了一個流星錘樣的武器,圍巾的一半綰成拳頭大的一團還很硬實,一半拿在手里輪動作遠距離攻擊,但顯然不具備制造流血事件的威力。
當然不能只挨打呀,本能的反抗撥拉,故意夸張的慘叫.
終于抓住了武器用力一帶就繳獲了。
英落荒而逃。。。。。如同畏罪的人兒。
我也慌亂的收拾東西,不及上完后來的課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學校。
第二天,新的學校,重新收拾下書包和學習用品,發(fā)現(xiàn)筆盒里似乎多了一張紙。
“**:和你同桌我很高興,想送你條圍巾,我想找機會親手給你系上。----英”
此后幾年,我繳獲的那條圍巾一直打著結沒有解開。嗅過無數(shù)次,一次次認定了,那就是英的氣息。。。。。
很多次這樣的時刻,我的心情很復雜。
歲月澄清也揚棄了很多復雜的感覺,現(xiàn)在想起來就剩下很單純的。。。。。
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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